我曾经写过一篇文章叫《极端中立,第三性》,“第三性”原意指男性中的弱势群体,由西蒙-波伏娃的第二性(女性)逻辑推导而来。不过那篇文章中的第三性并非以上所指,关注的是当时在时尚界模糊性别这一趋势正极大挑战着人们审视他人以及展现自我的方式;“第三性”是指:让别人以我希望的方式来接受我。如此游走于男性与女性之间,包括雌雄同体、角色互换或者第二自我等,文中提到了当时新晋时尚圈的宠儿Andrej Pejic以及双性同体的时尚博主Jamie Wdziekonski 。
无性别:男性是新女性?女装即男装?
Andrej Pejic For Jean Paul Gaultier


如果说,当时写这篇文章还只是停留于对时尚圈非主流的关注,事实上这几年抛开性别的心理社会成因,单从外表来看,男女着装上的毫无边界已逐渐蔓延到普通年轻消费者中间。我在伦敦时即发现一个有趣现象,男孩在逛街购物时买女装搭配的比比皆是。比如下图我在伦敦街头遇到的一个男孩穿的黑色夹克是Cos的Lady系列,衬衫也是Topshop的女装;而我曾经在Cos的店里,几分钟之内就目睹好几位男孩在女装区挑选试穿女装,想来男女皆宜的风格早已突破了性别的框框。
无性别:男性是新女性?女装即男装?
Street Shot in London

 
事实上从历史的角度来看,男装女装一开始也并非那么泾渭分明。曾经男装充满雕饰,在织物的华美与装饰性方面毫不逊于女装,有时更甚。直到18世纪,欧洲的男性才在如何穿着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受到法国启蒙思想的影响,随着智识运动的深入,科学与理性思维作用于一切事物,在此基础上以服装来识别社会角色的状态被摒弃,男装中多彩的面料与沉重的珠宝被更实用、清醒的西装以及适用于社会活动场合的严谨着装所替代。残留着娘娘腔的贵族趣味终于被一扫而净,伟大的男性主义开始抬头。
 
当然,并不排除在此期间依然有男性表现出对时尚如女性般的关注,比如 Beau Brummell就是这期间一个引领时尚的男人。作为英国摄政亲王的朋友,其在1790年代和1800年代早期,成为穿着优雅与精致的标准。Brummell通常被认为是第一个花花公子(Dandy),但作为一个花花公子不仅仅是关于服装,其更有关于内心的贵族式优越感。就像Baudelaire所写:与许多轻率的人所相信的相反,纨绔主义甚至没有过多的点缀于服装与材质上。对一个真正的花花公子而言,追求完美的时尚风格触及到他生活的方方面面,包括优雅的态度,交谈与举止。
 
19世纪和20世纪上半叶的男子基本保持了裤子、衬衣与夹克的男性制服式装扮。而当时裁缝店的实验也很少延伸到配饰或细节。随后而来的20世纪60年代的孔雀效应一度让人们以为男装永久性的变化已近在咫尺。不过事实证明那仅仅是个趋势,不久就消失了。
 
时至今日,男装的设计与消费正出现真正意义上的实验性变革。年轻的设计师们利用各种色彩、织物和数字印花为男装带来各种可能性,在某种意义上女装即男装。更为关键的是,女装男穿已开始进入年轻消费者的日常生活。和前一代相比,这一趋势在现时有着更广泛的社会、经济和文化力量在作用:包括一个更开放的社会给予男性的自我表达以更大的宽容度;还有诸如“粉红美元”、“粉红英镑”等由同性恋市场所带来的巨大利润使然;此外博客、杂志、时装系列与时装周等都对此产生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这一切正如Frances Corner(伦敦时装学院院长)所言:Are men the new wome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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